有个书生攻略了我未婚妻七载,未婚妻素来知晓,对他憎恶至极。
然书生攻略失败将被天罚抹杀之际,未婚妻如疯魔般冲去救他,将我弃于订亲宴上。她道,
那书生爱她七年,不该落得如此下场。她不知,当她迈出订亲宴门槛那刻,
我的攻略亦告失败,而惩戒乃是,忘却她。1.我身着一袭崭新黑色长衫,
强颜欢笑立于订亲宴堂上,静候我的未婚妻陆思念。堂下满是两家亲朋,欢声笑语早已消失,
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窃窃私语。因陆思念尚未登堂。她分明就在后堂,分明已着好喜服,
却就是不肯出来。主婚人唤了三次,皆被她推拒。「周公子,陆小姐一直在看那张封信,
面色甚是不佳,老身实在不敢再去催了。」主婚人立于我身侧,干笑连连。
我咬紧牙关复又松开,怒火酝酿又强压下去。陆思念多半是在看他的封信吧。他名唤黎麦。
我与陆思念自幼相识,一同嬉戏玩闹,一同读书习字,从蒙学到书院,皆在同一处求学。
众人皆言我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,亲朋好友都笃定我们终将结为连理。陆思念曾对天发誓,
此生非我不嫁。除我之外,她对任何男子都不屑一顾,那黎麦也不例外。
黎麦是七年前闯入我们生活的,那时我与陆思念已是书院二年级的学生,黎麦刚入学一年。
他来自一个贫困的山村,身形高瘦,衣着朴素,却不显粗鄙,因为他目光如炬,
宛若夜空中的繁星般闪耀。他便是用那双明眸注视着陆思念,
只因在酒楼中他被掌柜误认偷窃之时,陆思念仗义执言,为他分辨。少年遂爱上了他的女侠。
可陆思念却对他无甚好感。不喜他每日送来的早膳,不喜他在射艺比试后奉上的茶水,
不喜他在雨中为她遮挡,更不喜他坦言这些只是感恩之举,别无他意。
他别无他意了整整七年!甚至毕业后也在我们府邸附近谋了差事,只为每日能邂逅陆思念,
看她一眼。何等执着之人。可陆思念终究是我的。至少在陆思念登堂前,她还是我的。
而为顾全父母颜面,我强自压下心头怒火,等待陆思念现身。陆思念终于登堂了。
她的喜服有些凌乱,发髻也不甚整齐,面色愧疚而纠结,唇瓣紧抿。堂下亲朋这才松了口气,
纷纷击掌喝彩,烘托气氛。主婚人捧着礼簿,正欲开场。可陆思念对此置若罔闻,
径直走到我面前,握住我的手,声音低哑:「相公,恕我失礼,我必须暂离,
可否将订亲宴推后一月?」「为何?」我凝视着她,心中暗忖,
难道我的眼眸不及黎麦的明亮?2.我竟难辨陆思念心中究竟有无我之位。陆思念沉思良久,
目光游移,支吾道:「缘法未至,不如待来月再择吉日。」「黎公子可是遭遇不测?」
我直击陆思念心中所想。陆思念面色骤变,强作笑颜:「黎郎...身染恶疾,卧榻不起。
大夫言说,怕是难熬一月。我已遣人暗查,此言非虚。」难怪她迟疑许久,
原是派人去查证了。「看来他昔日所言非虚,他与天道有约,若不能赢得娘子芳心,
便要遭此厄运。」我平静颔首。此事并非秘密,黎麦早前便告知陆思念,
他必须得到陆思念之心,否则难逃一死。他此生,非陆思念不可。「确是如此,
他将在病痛中离世...」陆思念长叹一声,唇角紧抿。她向来厌恶黎麦,毕竟被纠缠七载,
早已耗尽耐心。她曾在盛怒之下失手打过黎麦,黎麦当时蜷缩在地上哭诉道歉,
却言道他无法控制对陆思念的爱慕之情。「痴人!」这是陆思念对黎麦一贯的评价。而今,
她的态度似有转变。「订亲之礼不过须臾,为全两家颜面,不如先行完礼,再议其他。」
我语气冷然地提出建议。这建议实属合理。作为男子,
我实在不愿在这场万众瞩目的订亲礼上丢尽颜面,故而未曾失态。我维护着自己仅存的尊严。
陆思念面色又起波澜,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玉镯,匆忙道:「不如先去探望他,
我独自前往便可,相公在此稍歇。」她转身欲行。我感觉胸中积蓄已久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,
我的拳头紧握,目光如炬盯着陆思念。我们多年的情谊、两家亲眷的殷切期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