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因为离学校近偶尔去买个本子什么的。老两口都瘦瘦的,小时候就觉得他们年纪很大了,
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,九十多岁的老两口依然精神矍铄,活成了老街的活神仙。
财来阿姆的开司米店财来伯伯是爸爸的朋友,住在老街,矮个子,有点口吃,
记忆中总是微笑着。那时候,他几乎每天都要走过后溪坑来我家。大多数时候是找我爸聊天,
有时候有了什么好吃的,也会特意来我家一趟。小时候第一次吃的荔枝,
就是财来伯伯带来的。其实和我特别有缘分的是财来伯伯的老婆——财来阿姆。
财来阿姆在老街开了个开司米店,专门给人摇开司米。她胖胖的,说话有点拖长声,
应该是鄞县人口音。从四五岁起一直到上学,我几乎天天混在他们家。
他们家墙上贴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大海报,我至今记得,
其中有一张是表示“糟糠之妻不下堂”的宋弘。当然我那时并不知道那个人叫宋弘,
也不知道那个皇帝是刘秀,只觉得丞相敢拒绝皇帝做媒,实在是气派得很。
财来伯伯有两个儿子,老大文气,老二武气。不过,我每天到他们家去,
和这两个哥哥倒没什么交集,他们似乎很少在家,我就是一直跟着阿姆。
那些五颜六色的开司米最吸引我了,我最好奇的是那个放在窗前的摇的机器。上面穿好了线,
阿姆一来一回地拉动机器,“嗞——嗞——嗞——”响亮而有节奏,
我歪着脑袋看着机器下面,下面垂着块铁板,以防摇出来的开司米卷缩。
只见那块铁板不停地摇来晃去,摇出来的开司米就一点一点地长起来。
因为每次都有不同颜色不同花纹,我看着看着,几年都没有看厌。每次一踏进店门,我就问,
今天摇的是什么颜色啊?那关切的样子,就像每天摇的都是给我穿的一样。
有时候一连几天摇的都是灰不溜秋的颜色,我就觉得很失望。开司米是一片片摇出来的,
摇了前襟摇后片,然后是手臂,最后再把几片一一拼着缝起来。这个过程,
在我看来也非常神奇。以前只见过别人织毛衣,那是整件衣...